禁煙與梁文道

專欄述說香煙文化受責難

【明報專訊】新禁煙條例生效前夕，梁文道在多個專欄發表文章，回味香煙在歷代社會和電影文化的角色和文化價值。文章刊登後卻激起迴響，多名讀者紛紛去信投訴他，直斥他「不負責任、教壞人」。

他表示，社會並沒有理性討論禁煙政策，把吸煙者單純地「妖魔化」，企圖將香煙滅絕。

指社會無理性討論禁煙

衛生福利及食物局長周一嶽於禁煙條例通過後說「現在是時候戒煙了」，期望新例在推動煙民積極戒煙。梁文道認為，政府制訂禁煙政策，應以平衡煙民和非煙民的權益作基礎，保障雙方各有其合適生活空間，並非以「家長式」心態，「為了你好而叫你做什麼，不准你做什麼」。

促平衡煙民非煙民權益

他反駁，兩間電廠排放廢氣，造成空氣污染而殺的人，隨時多於全港煙民，含酒精、飽和脂肪的食品亦對市民身體健康造成影響，「很多東西都對自己不好，例如拒絕運動和飲過量咖啡等，為何政府沒有立法禁止食物含飽和脂肪？」

他批評，政府沒有仔細分析吸煙令社會負擔的公共成本，是否較其他社會問題嚴重，卻簡單地以宣傳工程，把吸煙塑造成「十惡不赦」，換取社會對政策的支持。

不滿宣傳工程把吸煙者妖魔化

他又指出，早前在專欄內撰文描寫香煙文化，即時收到讀者投訴，直斥他「不負責任、教壞人」，又批評「你有吸煙自由，我也有殺人自由啦！」，令他感到社會討論禁煙時變得不理性，任何非負面的吸煙評論皆受人批評。他建議政府以更正面態度討論禁煙，如呼籲煙民多顧慮身邊人和照顧個人健康等，並非以激進手法批判吸煙人士。

梁文道所提出的論點，其實是相當合理的，只是有些東西政府沒有做過，只是香港市民和傳媒慣於二元分的思考方法，另外有些數據是梁文道自己沒有掌握，如果他得到這些數據後而不再糾纏於這些論點，就是令人敬服，相信他是真正的理性討論。

煙仔的確在文化中扮演過一些角色，而且是頗重要的角色。在以前的電影中，一個人煩惱，鎖一鎖眉頭加點起一枝煙仔，就交代了一切，但我們是不是可以有一個更健康的替代品？煙仔的推廣計劃有很多是有研究價值，但同樣，不做成非要把它保留不可的理由。說真的，煙仔大概完成了他的歷史任務了。

"梁文道認為，政府制訂禁煙政策，應以平衡煙民和非煙民的權益作基礎，保障雙方各有其合適生活空間，並非以「家長式」心態，「為了你好而叫你做什麼，不准你做什麼」。"其實這樣的說法是合理的，健康推廣、公共衛生說的也是一個經深思熟慮的個人選擇，而不是家長式的做事方法，所以沒有立法禁止自殺。但在討論權益時，一個人追求健康的利益卻應大於另一個人追求享受的權利，否則一個人享受斬人的樂趣，他這方面的權利也應得到保障。妖魔化的宣傳工程是比較容易達成效果，但這種方面很危險，而且令問題不能根治，幸好政府可能在官員的言談間表現了這種看法，但在廣告大概也沒有這種表達，"妖魔化"的看法最主要還是在議員、大眾、傳媒和部份學者間。

至於兩間電廠排放廢氣，造成空氣污染而殺的人等等，說的也是合理的，不過數據顯示煙仔實在太強，而且吸煙人數也不是太少，所以做成的人命損失，兩間電廠還未及得上。不過，當完成室內禁煙後，電廠和汽車的污染應該是下一個議題。不過說來得逼切是食物和運動，梁文道問為何政府沒有立法禁止食物含飽和脂肪，因為科學數據還未充足，至少飽和脂肪不應多於多少還未知道，所以未能定下準則。

有一點梁文道沒提出，但我對禁煙條例有異議的是室外地方，如沙灘的禁煙，科學數據說明了室內地方抽煙，污染物和微粒會大幅增加，即使常用的抽氣設備也只能作改善，但不能改變這個情況。但室外的情況則大大不同，那些污染物增加的幅度不是太大，實在沒有太好的數據去支持在室外地方禁煙。這種情況下禁堙似出於道德考慮多於科學理據。

不知梁文道有沒有提及設立吸煙和非吸煙食肆，說員工的可以去非吸煙食肆工作云云。如果沒有，我則很欣賞他，因為這種理論實在是很白痴。明知二手煙有害時，實在不應讓人因工作而吸入二手煙，不能說員工明知有害也去上班是個人選擇，如果這種說法成立，那一些試毒藥的工作也應沒有問題。即使一個自己也吸煙的員工，也不應在一個吸煙的工作環境工作，因為他不應工作增加了他吸入二手煙的機會。

這條禁煙條例的辯論，可以看得清一個人的邏輯，和對自由的看法。